胡学文:龙凤歌(节选)

枣红马走失的那个春日清早,马天去饲养房的路上听见了喜鹊的叽喳声。不是每个凌晨都有喜鹊在枝头,但只要听见,马天的心便有水花翻滚。喜鹊是报喜鸟,他喜欢听,尽管忙碌的一天下来,除了困乏,并没有喜事降临,而且时有麻烦。但还是爱听,听见便脚底生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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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何泽琼:我要到山上去(选读)

     那些白得像羊群的云,又堆在山窝窝里。许多年前,它们就这样,团成一团挤在山凹里,似乎从没挪过窝。
    五奎习惯把山凹凹叫作山窝窝。山,就是窝嘛。它是风的窝云的窝,是树的窝草的窝,是鸟的窝兽的窝,当然也是人的窝。五奎的家不在雨屏山,在山下芦溪坝子上。往山上跑得多了,他觉得人的家也应该在山上,就像山雀把巢筑在树上,麂子把窝安在林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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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陈平原:未名湖边的身影——怀念王瑶先生

    王瑶先生去世后半个月,我撰写了《为人但有真性情——怀念王瑶师》,初刊《鲁迅研究月刊》1990年第1期,后收入《王瑶先生纪念集》(天津人民出版社,1990年8月)等。此文传播甚广,且有不知名的朋友将其改题《王瑶先生的烟斗和酒杯》,刊《人民日报》(海外版)1990年2月22日。“当年发表此文很不容易,编辑为此颇费苦心,作了若干无伤大雅的剪裁;而国外的朋友正是借此文知道我的境况,日本的学者甚至将其译为日文发表——一大半为了先生,一小半为了学生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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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流动的,与不确定的旅途——读范小青《我在你的空间里》

    职是之故,从象征层面进入这个文本,即把“流动的”与“不确定的”“旅途”理解为小说中的结构性因素,或许能读出另一层意味。在小说中,作为叙述者的“我”多次表达了他对一种“亦此亦彼”的未知状态的向往:这既不是一个人的旅游,又可以是一个人的旅游,虽然身边始终有一个团的人在,但是你可以当他们在,也可以当他们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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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一切没有出现过,一切也存在了——读杨知寒《寻金之旅》

    “一切没有出现过,一切也存在了。”我第一次读到这句富有哲理的话是在与90后女作家杨知寒的微信交流中。具体说来,是从她反馈给我的信息中看到的。我没有问过杨知寒这句话是出自哪个名人或哪部文献中,也不知道这句富含禅语机锋的话是否出自其本人的个人感悟,但我却深深被这句话触动了。是呀,这世间的事有时就是这么玄妙和魔幻。有时候,我们执着于某件事或某个事物,但其实它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样,它只存在于我们主观的感知和想象中,一如《寻金之旅》(《钟山》2023年第2期)中那影响李燕生至深且纠缠不已的金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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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神性,通灵,以及巴别塔——由孙频小说《落日珊瑚》说开来

    2022年初,孙频曾在《收获》上发表了一部极具南部异域风情的小说《海边魔术师》。时隔一年多之后,孙频仿佛意犹未尽,将她的人物再次置放在了这个地处中国大陆最南端、边缘得不能再边缘的边陲小镇——木瓜镇。当然,行政区划上是否实有其名,这个并不重要,我更倾向于这是一个文学意义上的命名。无论怎样,它那独特的地理方位、地域环境,尚未被现代文明完全浸染与改造的原始古朴性状,无疑激发了作者的艺术灵感与想,在此同一地域上新近推出了她的《落日珊瑚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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